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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杀惑巫姬XIV

怒杀惑巫姬XIV

时间,二零一六年三月十七日。

带着暖意的雪如梅花飘落在三月的北京,斑驳的砖瓦城墙与繁华的钢筋水泥被包裹上花色的雪之外层,显得格外美丽。开启三大隐藏神技的阿瓦隆静候在锁龙井旁,像是忠心耿耿的武士守护在熟睡的帝王身边。巨大的船只藏在空气内,摸不着也看不见但又确实存在。蒲煜比以往还要早起床,在七点前已经将重复了一便又一遍的老电影在大脑中回忆了一遍,他起身洗漱,披上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关门声在安静的门廊上响起,如同温柔少女的呢喃细语。

阿瓦隆内有一间名叫“轻移船坞”的小型港口,就在船尾的位置。这间轻移船坞占据了整座船八分之一,是非常庞大的一间“功能室”。轻移船坞内共有五艘中型穿界船和三艘小型穿界船,整齐划一的排放在一起,等待着出发的命令。中型穿界船可以容纳十人,小型穿界船则只能容纳两人,这种穿界船被称作“轻捷穿界船”,速度极快,但是没有其他的功能,因为在制作者看来那是多余的,会影响它的极速。轻捷穿界船只有搭载与飞行,这种穿界船是作为紧急逃生用的后备船,相当于是船上的游泳圈,有着在最后能够救人一命的作用。

蒲煜出了锁龙井,走在泛着暖意的雪层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沉重的脚印,脚印一直向着阿瓦隆往前延伸,直至船尾才停下,漫天的雪花洒在他的身上,但他完全不觉得冷,因为心像是烧着一般滚烫。他按下轻移船坞的开关,船尾的平整部分开始分裂并且往外敞开,漆黑且冰冷的空间在敞开的大门内显得异常阴森,然而蒲煜的脸紧绷的像是不畏惧风沙的岩石,紫金眼眸在有些昏暗的天空下闪烁着炽热的光,灼热的仿佛能将冰雪融化。

在之前阿瓦隆已经将蒲煜的身份资料上传到中央中枢,所以他算得上阿瓦隆的半个主人,一些很小的指令他都可以发出,但是一些很重大的指示则只能由加百列、瓦尔基里以及作为“大脑”的思蓓尔瓦勒来下令。

船舱打开,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保养液的味道和铺天盖地的舱内光亮。保养液的味道并不难闻,估计是因为保养者是女性所以不会选择特别难闻的味道,蔷薇的枝叶苦味与花瓣甜味在空气中弥漫着,有些浪漫的感觉,蒲煜心中不禁也是好笑,这保养的人也是有点情调。他走进舱内,将修剪整齐的黑发理顺,并且将混在上面的雪花拂开,顺带连着身上的雪渍抹去,接着径直走向眼前的“轻光II”小型穿界船,眼神中被柔和所充斥。

“轻光II”小型穿界船,像是缩小了数倍的阿瓦隆,大小跟地球上的跑车差不多,圣白色的表面有着璨金色的神纹,船舱内只有两个座位且后边是厚重精密的神之引擎以及在外围如神灵咆哮的喷射口。“轻光II”的罗马文在船的右侧门上被烫金色所挥舞出极其秀丽的字体,光滑的表面、浓郁的保养液味道证明了这艘“轻光II”被包养的很好。蒲煜坐上“轻光II”的驾驶位上,柔和舒服的靠椅让他紧绷的骨骼放松下来,他将右上角厚实牢靠的安全带往下拉去,因为虚空间隔内十分混乱,即便你身处在穿界船的保护下也会被搅的乱飞,一旦双手离开驾驶控制,穿界船也会失去方向而被永久遗留在这无尽的深渊中。原本这趟旅行是不需要开启穿界能力,然而这次蒲煜却是有些着急,像是学生时代期待春游般迫切。

双手平放在驾驶椅扶手上的两颗悬浮宝石上,一瞬间船舱内的灯就亮了,内光不刺眼且很柔和,让人在里边感觉很好。前方的屏幕亮起,视野一下子明亮清晰,底下的黑色小屏幕浮现出“轻光II”的字样,并且是转换为简体中文的形式。他轻呼出一口气,瓦尔基里曾经教过他小型穿界船的驾驶方法,十分简单易懂,指令也不多。在脑中将想去的定位,通过抚摸悬浮宝石将位置传到中央中枢,只见“轻光II”前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银色的粘稠液从虚空间隔的裂缝流下,混乱的通道内部像是有着一只又一只凶恶的野兽在蛰伏着,等待饱食的机会。

蒲煜念叨着低低的话语,心中像是有着什么东西被释放出来。“轻光II,出发。”

引擎如愤怒神灵般咆哮,“轻光II”如极速往前扑去的猎豹冲入虚空间隔的通道内。

今天,是蒲煜十九岁的生日。

他想最后见一次自己的父母,即便是远远的也好,因为前方的路凶险异常,他虽然有“武”作为盔甲与武器,但是也不一定能真正的活下来。

因为距离非常短,蒲煜根本来不及欣赏虚空间隔内的美景,就从一个裂口内冲出,行驶在中国深圳的上空,在福田区光华高中附近一个隐秘之地将船藏好,将外套口袋中的口罩与黑色鸭舌帽取出来戴上,毕竟自己带着一个奇异的眼罩,总会吸引来往行人注目,戴上口罩和帽子能稍微避人耳目,这样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

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十分,距离第一节早读课还有十分钟。蒲煜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学校那条凶狠的“看门狗”双目瞪大如铜铃,亮铮铮的光头在冒出头的阳光下闪烁着古铜色的光亮,这条“看门狗”是位体育老师,一身健硕的肌肉却配上一张光头大叔的脸确实有些残念。因为马上就到了迟到时间,他紧守着门口可不愿意放过每一个爱睡懒觉的臭小鬼,只要一被他抓到,一顿臭骂绝对少不了。蒲煜回忆起曾经和豪亮一起差点被抓,气的“看门狗”哇哇大叫,而他们大笑着扬长而去,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脑内的老电影又多了一段可以回忆。

蒲煜从后门翻墙进,依他的身手根本不是问题。他利用太极八卦将自己融合在五行元素之中,像是变色龙的保护色般与周围融为一体。他在学校漫无目的地逛着,走到饭堂门口,坐在了熟悉的位置,然而身边身前却没有了熟悉的人。

“咦!?蒲煜你懂得真多呀。”

“嘻嘻,蒲煜小哥,纸巾好闻不?”

“这样不就干净了嘛?”

“你们这些异性恋啊——!”

“哈哈!行啦建斌,别再卖弄你话剧社的本领了。”

“......”

那一段段记忆融化在慵懒的阳光中,透过泛着老旧花纹的窗玻璃洒在蒲煜的脸上,在光中他仿佛看到了穆薇薇还坐在旁边,对着自己微笑、前面是无法老实的宋建斌还有憨厚正直的豪亮,这是一场阔别许久未见的老友会,是生者与死者的最后叙旧。他抚平口罩,将头上帽子往下拉去,把逐渐刺眼的阳光隔离,她们在缓缓降落的黑暗下,如同泡沫般消失不见。接着,他将曾经放置有关她们记忆的所有地方都走了一遍,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在门口他停下脚步,紧接着又缓缓走出去,羸弱的肩膀在微风中颤抖着。

守门的老大爷在睡眼迷离中似乎看见蒲煜,以为是迟到的学生,嘴里念叨着:“快进来吧,上课了。”

蒲煜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漆黑的身影逐渐从阳光中蜕出,他回答道:“我毕业了,永远的。”守门的老大爷闻言不知所云,将朦胧的睡眼大力地揉了几下,发现前面的街道已经没有那瘦削的身影,只有一条长长的影子在街道的掩盖下逐渐消失,有些炙热的天空下吹着冰凉的风。

“孩子他爸,今天可是瑜儿的生日,我们得快点准备才行!”

“等会,先让我再睡会......”

“睡你个头!快点给老娘起来,要不然你可懂的啊!”女人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笑声中像是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自己的腰间两侧有一股冷气在回荡着,他立刻坐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是的,孩子妈。今天可是儿子成年的日子,我们得隆重点。”

“那还不快去刷牙洗脸!等等我们要去买些好菜呢!”

“遵命,老婆大人!”男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洗手间。

蒲煜躲在家的隔壁,听着这对恩爱夫妻的日常,心中也是不禁好笑。隔壁这家正好没有人,所以他也偷摸着上来,他不能去打扰父母,害怕有些被掩盖的东西会被回忆起,只能在旁边听着,等会再看看有没办法能去看看他们。

“原来现在的‘我’叫蒲瑜,而且才刚刚十八岁,比我小点。”蒲煜笑着摇摇头,心中对着个蒲瑜有着小小的羡慕与嫉妒,然而实际上内心却是翻云覆雨的,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他真想对着父母说,蒲瑜不是他们的儿子,是假货!自己才是,你们的儿子名字叫蒲煜!然而这都是不现实的,这只会让父母更加的担心,甚至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自己这一趟远门都是极其小心的,绝对不敢马虎,为的就是保护自己的所爱,所珍惜的父母,怎么能在这里就前功尽弃呢?

努力地平复着自己内心的兵荒马乱,当听见父母出门的那厚重的关门声,他才从自己的失神中走出。蒲煜来到自己的家门口,从口袋中取出有些破损的钥匙,这个钥匙他保护了很久,虽然知道自己回不了家,但是这个钥匙还是舍不得扔,蒲煜不会想从窗之类的地方回家,既然是回家,就大大方方的从门口回。

“啪嗒!”

“啪嗒!”

两声清脆的开锁声响在空荡荡的楼道中响起,他轻轻地将门掩盖住,并且将门锁还原至父母离开前的状态。蒲煜刚入家门,鼻子内就被淡淡的熏衣草香所充斥,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是家的味道啊,这是妈妈最喜欢的薰衣草香味!每一次回家都能被花香包裹的感觉很舒服,真的很舒服。他往前走,客厅的装饰与摆放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有些凌乱但是他喜欢这感觉。继续走着,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现在是蒲瑜的房间,但是却和自己的所有都一模一样,从喜好、摆放、衣着看来简直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拿起摆在桌面的小火车,这是爸爸在他五岁的时候送给他的最贵重的玩具,直到现在他都很喜欢,那个时候还说了长大要开火车呢,现在却什么都没了,只能拿起手上的武器去复仇,永远的被淹没在世界的边缘里,无法自拔。蒲煜小心翼翼地将小火车摆放好,像是从前那般珍惜。自己房间的对面就是父母的房间,顺着小走廊走了进去,更加浓郁的薰衣草香扑鼻而来,让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看着被整理干净的地面,叠好的被子与化妆台上繁多的化妆品与厚厚的案件档案,从前那期待着父母回家的感觉再次回来,带着一股难言的苦味回来了。

蒲煜蜷缩在父母的床上,被父母的体香所笼罩着,像是在他们的怀抱中那般舒服,温暖。过了很久,很久,他像是睡着了,做了有着酸甜味道的梦,眼角流下的的眼泪划过嘴角扬起开心的弧度,打湿了绣着好看花纹的床单。

“快点啦!瑜儿快放学了!”

“好的!好的!”男人拎着大包小包往门口冲去,女人则已经将大门打开。

吵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将蒲煜惊醒,他根本没法出去,只能将太极八卦之力开到最大,与洁白的墙合为一体,房间内立刻空无一人。蒲煜的母亲游若是个美丽女人,有些卷的长发在肩膀上摇晃着,即便在岁月的侵蚀下她还是那么好看,就算多了几条皱纹也是一样,像是一个恬静的女学者,眼眸散发着智慧的光;然而他的父亲蒲非凡却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读书人,满脸凶恶的横肉将短寸头顶起,身子壮跟虎一样,看过去就像一个可怕的打手。然而这只外表凶恶的虎的内心却是十分温柔的,对游若,对蒲煜都是极其温柔。游若在见到蒲非凡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值得自己托付一生的男人,事实也是如此。

游若进来将身上的首饰褪下,坐在了床上,因为赶时间所以她们基本都在跑动真把一身的老骨头累坏了,有些粗糙的手抚摸到刚刚被蒲煜眼泪的打湿的地方,冰凉的触感从指尖往上蔓延,原本疲惫的眼眸被一种不知名的悲伤层层的覆盖。她起身走到化妆台,从下面的抽屉取出了一个黯淡老旧的项链,上面挂着一个金属吊坠,椭圆状看起来有些破旧。

蒲煜瞳孔猛然睁大,内心止不住的狂跳,因为吊坠里边装着一张相片,那是自己的相片,是蒲煜七岁的照片。母亲说那个时候的他最可爱,她要把这小可爱一直戴在身上,想的时候就可以看看。他心里焦急、痛苦、无助,害怕,但又有点小小的期待,难道他们还记我吗?还记的蒲煜吗?该不会知道我在这把?

她将开关按下,金属盖子从左边翻开,里边的是一张花了的老照片,模糊的只能看出大概是个男孩,这照片像是被磨砂纸磨过上百遍那般老旧斑驳,像是给被恶意销毁一般。

“唉......”游若长叹一声,胸腔内似乎被什么堵住又难以吐出,十分难受。蒲非凡走进来,看见妻子满脸愁容走前从她的后背抱住了她,用他宽实温暖的大手温暖着其冰冷的小手。

“怎么了吗?开心点,今天可是宝贝儿子成年的日子。”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一样难受。”

“是他吗?”蒲非凡指着妻子手中的照片,眼眸印着照片中的模糊男孩,一时间心中也是不舒服起来,可是不管怎么回忆都无法记起。

“也许吧......感觉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跟蒲瑜一样重要,甚至......”

“比他还要重要。”蒲非凡接着说道,因为他也是那么认为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游若抚摸着有些老旧的照片,轻柔的指尖触碰着看不清的脸庞。“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煜儿......”

“你最后说了什么吗?”

“啊,我说话了吗?”游若似乎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像是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却感觉自己说了很多遍那般熟悉。

“可能我听错了吧。”蒲非凡在紧握着妻子的小手,眼神中充满着溺爱,然而两人的眼眶的边缘却有着点点泪光闪烁,不约而同的。

“好啦!我们去准备吧,瑜儿快下课了。”

“知道了,老婆大人。”蒲非凡在游若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示意她没事的,游若笑着起身牵着他的手一起去厨房为蒲瑜准备他的成年大餐。

躲在一旁的蒲煜哭的泣不成声,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哭声从自己的口鼻中溢出,生怕惊扰了这安静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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